Mac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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恓恓惶惶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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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它變了,它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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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和重慶很像,像到很多年前我睡到半夜,醒來看到對面的夜景以為自己還在家鄉。

但也許是語言的關係,香港於我而言是一個體貼周到的合作夥伴,專業素養過關,面子上的禮數滴水不漏,但卻也明白我們之間並無深刻的羈絆,完成這樁生意便分道揚鑣。

但這裡於我而言又確實充滿著熟稔的氣息,以至於從港珠澳大橋巴士落車後,竟然有一種「我回來了」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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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裡胡哨的公車站牌,害怕坐過站而不敢坐的小巴,鹹鹹的海風,安靜的地鐵車廂,我對它的認識如此的單薄。而再之前,在 1997 之前,香港的江湖氣應該是更盛一些:幾座島嶼前路未卜,命運盛放在黃大仙祠的簽筒之中,規則意識宛如袅繞關二爺神像的香燭煙氣。

待在香港的幾百日,我也對這座城市的熱鬧參與得不多。蘭桂坊、中環、維港...... 這些地方也是每每接待赴港遊玩的朋友時才會去到。高昂的花費和我清貧的消費水平,註定讓我對街市、屋邨、圍村更加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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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熟悉的香港,高樓和燈紅酒綠都很遙遠,我接觸的是這個平民的香港。大量的賣牛雜、雲吞面和鴛鴦奶茶的檔口,零售擺攤賣襪子和廉價的衣衫,娛樂也是打桌球而已。

從學校到社會,我仿佛沒有經歷過從雲端到泥淖的過程,而是貼地行走,所幸這樣風阻極小,以至於往後為人所知的大風大浪都仿佛和我關聯不大。從香港這樣複雜的氣象裡穿過,我輕盈得如同從未造訪。

這次原本列了清單要去很多原來沒有去過的地方,但是預約的人太多了,提前了半個月也沒有約上。只有香港的故宮博物院,是我唯一的約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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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早上十點到地方後發現,竟然不用預約也可以現場買票,所以在網上沒有買到票的小夥伴不要灰心,到現場碰碰運氣。

和北京故宮、瀋陽故宮、台北故宮不一樣,香港的故宮更像一個藝術館,而西九龍文化藝術中心自己還專門做了解釋說和北京故宮博物院是合作關係而非隸屬關係。

展館陳列的方式故事性很強,看得出香港是「老策展人」了,對歷史入門很友好。《凝土為器》、《紫禁萬象》、《同賞共樂》等一共八個館,每一個都歸納得正中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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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禁城的一天》這個館內,講工作朝乾夕惕的全是雍正現身說法,附上「為君難」印章以為證;聊吃喝玩樂的全是乾隆,甚至在某個銅製掐絲琺瑯火鍋展品下,公開了乾隆在 1789 年一年內吃了 200 多頓火鍋的事實。

在審美上,乾隆的畫風甚至讓我想到了洗剪吹的旋轉燈,花花綠綠各型各色,只能說十全老人畢竟在位那麼長時間,在不同的階段總是會愛上不同的風格,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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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展,在露台上看著海吹著海風,終於體驗了一次富豪海景大宅的視角。天星小輪來回穿梭,讓我回憶起第一次來香港的時候興奮坐船去大澳玩耍的場景,那些日子往返渝港之間的行程記錄重合得連成了黑線,竟然也是那麼多年前的故事了。

常住在香港的時候,日日用八達通,當時大陸的線上支付也推廣不多,所以未覺不便;此次再來,即使是澳門,能用線上支付的地方也很多了,但是香港除了軌道交通和部分巴士上安裝了線上支付的工具,其它地方仍然是很不便的。

到茶餐廳喝個早茶,消費 100+HKD 只能八達通或者現金;地鐵口買個燒麥,消費 30+HKD,卻被告知不能現金支付只能八達通。即使是巴士,也有部分不能通過線上支付,並且如果不諮詢查詢線路,是不能提前知曉是否能夠線上支付的,還得要自己準備鋼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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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回香港前,無意中看到本科學校竟然也開始和香港司法系統聯動了,感慨萬事萬物向前發展,只是我走得比較快,也不敢停。

在香港,大家都很忙,所以很難抬頭露出笑顏。香港的很多人,幾代人,都只有一個目的 —— 生存和賺錢。香港的政府,無論是殖民政府時期還是現在,也只有一個觀念 —— 發展和賺錢。

與其說香港是一個城市,不如說它是一所公司,被雇傭的人聚集在一起,並非為了社會理想,而是為了個人生計。《獅子山下》從香港輝煌的起步誕生,一直陪伴著香港人民走過巔峰與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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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當我看到鴿子籠一樣密密麻麻的老舊住宅和林立的高樓大廈時,恍惚間覺得和內地的深圳、上海、武漢也沒有啥區別。是人變了,還是城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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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才開通不久的從西九龍回渝的高鐵上,偶遇了一次絕美的日落。從桂林到貴陽,從貴陽到遵義,黃澄澄圓乎乎毛茸茸的小球,從遙遠的山巔到城市鋼鐵森林的樓間,從喀斯特地貌的風情走進貴州的丘陵,高鐵的車窗如電子相框,替我記錄了春天夕陽開往夏季的每一幀。希望自己越來越善良,因為更聰明而帶來的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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